第(3/3)页 侯夫人一进厅,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,脸上的笑堆得像朵菊花:“李管家快请坐,看茶!” 可李福的目光却越过她,直直落在后面的谢绵绵身上。 侯夫人循着他的视线望去,立即心领神会,转身便对谢绵绵劈头盖脸训斥:“你这孽障!还不快过来见过李管家?都是你惹的祸,劳烦李管家亲自跑一趟,还不快道歉!” 谢思语的声音温柔似水:“是啊姐姐,快给李管家赔个不是。李管家也好为你美言几句,尚书府回轻饶了你的。” 她转向李福,一脸善解人意地求情,“李管家,我姐姐在外漂泊十年刚回来,不懂京城的规矩,还请多见谅。”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,觉得只要在李管家面前努力贬低训斥谢绵绵,那也算是给尚书府出气了。 却不曾想那李福突然撩起锦袍下摆,对着谢绵绵深深一揖,动作规整得如同参见主子,声音恭敬:“老奴李福,见过谢大小姐。” 如同一道惊雷,炸得在场众人都僵了。 侯夫人脸上的笑瞬间僵成面具,嘴角微微抽搐着,张了三次嘴都未发出声音。 谢思语刚扬起的手停在半空,眼睛瞪得如铜铃般,满是难以置信。 旁边的丫鬟婆子都忘了规矩,个个张大了嘴。 甚至连齐嬷嬷都难掩惊讶地望着这位尚书府的大管家,竟然对她们姑娘这般恭顺? 谁能想到,尚书府的大管家,会对侯府这位在外漂泊十年刚回府的野蛮无知大小姐行如此大礼? 谢绵绵微微颔首,语气平淡:“李管家不必多礼。” 李福直起身,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木匣,双手捧着递到谢绵绵面前,语气愈发恭敬:“大小姐,这是我家大公子命老奴送来的。昨日多亏谢大小姐出手教训,我家二公子方才醒悟前非。大公子说,奉上薄礼,以表谢意。” 匣盖掀开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银票,最上面一张赫然印着“宝通钱庄”的朱印,面额处写着“壹仟两”三个大字。 晨光从窗棂照进来,落在银票上,泛着淡淡的光泽,那金额刺痛了侯夫人和谢思 侯夫人倒抽一口冷气,眼前发黑,几乎站立不稳,幸好被谢思语及时扶住。 “薄礼……谢意?” 侯夫人的声音都变调了,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,“李管家,你是不是弄错了?谢绵绵她……她昨日当街动手打了你们尚书府二公子,我正准备带她去尚书府道歉赔罪!” 这么多银票,尚书府竟给了一个“罪人”? 谢思语更是尖叫起来: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谢绵绵明明得罪了二公子,你们怎么会给她送钱?一定是你搞错了!” 她嫉妒得心口发疼——她在京中小心翼翼讨好权贵,连支成色好的金簪都要算计,谢绵绵却凭一场“闹事”就得到这么多银两,这让她怎么甘心? 李福眉头皱起,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却又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侯夫人有所不知,我家二公子昨日回府后,主动向老爷夫人认错,说自己以往行为荒唐,幸得谢大小姐点醒。今晨一早,更是主动去祠堂跪拜,发誓从此改过自新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侯夫人青白交加的脸,继续道:“大公子说了,送些俗物怕是不合谢大小姐心意,还是银票实在些,想买什么便买什么。这匣中银两,还请大小姐笑纳。” 谢绵绵上前一步,目光平静地扫过匣中银票,唇角微扬:“大公子客气了。” “既如此,老奴便回去复命了。大公子还说,改日若有机会,定当面致谢。”李福又行一礼,才带着小厮转身离开。 直到尚书府一行人走出前厅,穿过庭院,身影消失在照壁后,侯夫人和谢思语还僵在原地,像两尊泥塑。 侯夫人脸色青白交加,死死盯着谢绵绵手里的木盒,嘴唇颤抖着,喉咙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。 她原本以为谢绵绵是根可以随意拿捏的草,没成想竟是一株藏着锋芒的毒木。 谢思语更是摇摇欲坠,精心维持的温婉表象几乎破碎。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昨日谢绵绵当街打了尚书府二公子,怎会一夜之间变成“点醒”? 还有这木匣子里的银票…… 那是多大的一笔钱! “这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