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现在,它们浑身是伤,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,眼睛圆睁着,嘴角还挂着血沫,死状凄惨极了。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,那些被他压在心底的、潮湿阴暗的过去,瞬间席卷而来,将他整个人淹没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。 从小到大,宫女太监见他没靠山,谁都能欺负两句。 饭是凉的,有时候甚至没有饭,他只能趁着夜深人静,去御膳房的泔水桶里捡别人剩下的剩饭剩菜。 有时候是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,有时候是馊了的粥,他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,只为了活着。 他像条野狗一样,在宫里苟延残喘。 为了乞食,他甚至跪在地上给一个太监磕过头,求他给点吃的。 那个太监笑着踢翻了他的碗,把馊掉的馒头扔在泥水里,让他像狗一样舔着吃。 他真的照做了,馒头又馊又脏,可他吃得很香,因为那是能让他活下去的东西。 这么多年,他就是这样,像猪狗一样乞食,像臭虫一样在阴暗的角落里存活,摇尾乞怜,毫无尊严。 他早就习惯了,习惯了被践踏,习惯了一无所有。 可此刻,看着这两具猫尸,萧玦一点也不难过。 相反,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,像是找到了同类被毁灭的快感。 他蹲下身,伸出手指,轻轻碰了碰猫尸冰凉的皮毛,指尖沾到了黏腻的血迹。 “你们也跟我一样啊……” 他低声呢喃,声音沙哑又诡异,像是在跟猫尸说话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 “好不容易找到点能惦记的东西,最后还是被人毁了……” 从小到大,但凡他稍微珍视一点的东西,最后都会被别人狠狠践踏。 包括他自己,也从来都是被人随意践踏的存在。 他早就明白,在这个宫里,珍视就是原罪,想要活下去,就不能有软肋,不能有在意的东西。 可这两只猫不一样。 他还记得,那年冬天,他冻得快要死了,缩在柴房里,意识模糊的时候,是这两只猫叼来了一只死老鼠,放在他面前。 那老鼠血淋淋的,看着恶心。 他突然对那两只猫生出了一种同类的感觉。 第(2/3)页